一九八四年九月二十四日,柏楊在美國愛荷華大學演講〈醜陋的中國人〉,強烈批判中國人的「髒、亂、吵」、「窩裡鬥」以及「不能團結」等,歸結到「中國傳統文化中有一種濾過性病毒,使我們子子孫孫受了感染,到今天都不能痊癒」,我們可以想像當場的震撼程度,從稍後在留學生群中引發的討論,已經可以預知其演說內容終將引爆。
當呂嘉行的演講記錄分別刊載於香港(《百姓》,十一月十五日)、紐約(《台灣與世界》,十二月一日)、台北(《自立晚報》,十二月八日)、洛杉磯(《論壇報》,十二月十三日),「醜陋的中國人」乃擴大成為全球華人論爭的焦點。
次年八月,此篇講稿和另兩場演講的記錄(〈中國人與醬缸〉、〈人生文學與歷史〉)、一篇訪問稿(〈正視自己的醜陋面〉)及三十二篇雜文組成的「老昏病大展」結集,並收入二十篇回應文章,合成《醜陋的中國人》一書,在台北林白出版社出版,緊接著大陸版、韓文版、日文版、英文版紛紛出版,大約十年之間風波不斷,海峽兩岸都出有評論專書。
柏楊愛深責切,他說:「中國人,是一個迷失在濃厚醬缸裡的族群,需要警醒」。是的,「醜陋的中國人」是二十世紀末葉知識分子在沉痛的反省之後,向自己民族所擊出的一記警鐘。